一场无意义的纷争,让我们濒临死亡。
我用最后的力气抱住即将失去温度的奥娜雅,祈祷着从不降临灾难现场的圣光。
但还算是看见了一丝光亮,可只是圣光的使者:凌星。
“部落的先生、小姐们!看在圣光的份上!就到这里吧!”
“我们是为了这些始祖龙来刺杀蛮人首领!但你们却已经将它们全部都……”
“发生这样的事,我也很遗憾。”
“这一切本都不应该发生的!对不起……”
在凌星的停战恳求下,血精灵女孩哽咽着道出实情,大滴泪水从她粉红色的瞳中涌出,坠落在鲜血中。
之后,她招呼那几名部落成员一起离开了。这场战斗除了我和奥娜雅之外,倒是没有更多的人受伤。
但部落走了,奥娜雅依然没有好转,眼眶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。这就是报应吧,我们屠杀了无辜的生命,所以我们也不会有神明来眷顾。可真是讽刺啊,竟然是在那头雌龙面前——为了让它死的更安心一些吗?可为什么又是选择了奥娜雅……
“洛提斯先生,我很遗憾……”
凌星用圣光的力量为我和奥娜雅止血消毒,但对奥娜雅的伤无能为力。
“托里斯小姐她……脊椎被切断了,已经没有希望了。”
“那就把我的给她!我只要她活下来!你能做得到对吧?!”
我歇斯底里的吼叫,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。
命运一直都对奥娜雅不公,最后连她的生命也不放过……她只是希望爸爸能过上城里日子的傻孩子!
什么坏事都没做过,一直都是被欺负……
“我只要她回来!!哪怕送上我的灵魂!……”
“等等!洛提斯先生!不要动!”
“……?!”(咕咕——~)
……
……
-
——三天之后——
镇西要塞的危险暂且解除,在凌星的建议下我们留在了城中的旅馆调养休整。
“感觉好点吗?”
“嗯~。抱歉,明明塞也有伤……”
“这点伤算什么?!你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!”
“嘿嘿……这多亏了迪米。”
【咕咕咕——~!】
奥娜雅最终还是活下来了,这多亏了一只素不相识的小始祖龙。
这是一头刚刚破壳不久的红色始祖幼龙,当时它突然出现并对奥娜雅后背的伤口喷吐出温热火焰。凌星认出这是原始的生命之火,它重新拼接了奥娜雅的脊柱,并将绝大部分毒药催了出来,也部分愈合了伤口。
原来,那头濒死的雌龙并不是想要逃走,而是将自己的生命之火留给了这最后一头即将破壳的幼龙。
在那之后,奥娜雅收留了这头孤独的雏龙,算是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。
“刚刚,我又做梦了。”奥娜雅倚在床头喃喃:“我梦到自己也有一双翅膀,和它们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蓝天上。”
“没必要自责,”我坐到床头,轻抚她的发丝:“因为巫妖王,连龙的翅膀都被拴上了铁链。若是不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,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失去自由。而战争总会有牺牲。虽然很悲伤,但这就是战争啊。”
自从瓦尔加德的一战,我彻底体会了凯乐中将所背负的东西是多么沉重。
奥娜雅体谅的点了点头,轻轻的闭上眼睛依偎着我,一只手伸向从床下探上来的火龙头颅。
“虽然很悲伤,但这里也有伙伴。”她疲惫地笑起来。
面对小始祖龙,我却只剩自责:如果它得知那天所发生的一切,还会是伙伴吗?
……
迪米——奥娜雅为小始祖龙起的名字,是类似她过世弟弟的昵称。
但将这个小家伙带回来,还真是出现了不少麻烦,因为要塞的人都不喜欢它。当时带它回来的时,我们在基地门口就遭到了许多人的阻拦和质疑,他们生怕迪米会引来龙群的袭击,甚至怕它长大后报复。
它的家人已经被我们全部杀死,哪里还会有龙群?而如果它想要报复,又为什么刚刚出生就冒着风险浪费体力来救奥娜雅?
我们希望理论,但士兵们没人听劝。最后还是碰到了不知为何又跟来的天道清灵,在他的开脱下人们才忍了下来,同意我们带迪米进入基地。
“……迪米……~!真是的,又钻进被子来了。”
“又不是小狗小猫,怎么老往床上跑啊……”
其实小家伙没有人们想的糟糕,安静得很,也不会乱烧东西,还很亲近。
但估计是刚刚破壳的缘故,它很怕冷,也不活泼,总是笨手笨脚的蜷缩进有人在被子里取暖。可它不是猫狗那样的“袖珍”宠物,虽说刚刚出生,也有一条成年狼狗的大小,还一身硬鳞甲,想和它亲热真的很辛苦。
其实谈到它的体型,就算是奥娜雅也会忧虑:
“唉,要是能再小一点就好了。真的长到它爸爸妈妈那样的身躯,该怎么养啊……”
“你还打算养到那么大啊,差不多就放它回自然吧。”
我总是劝她差不多就放生的好,可她却不舍得,毕竟和小家伙已经很亲近了。
至于亲近到什么样子呢?那就是每到半夜,它都会偷偷爬到床上来往奥娜雅怀里挤,那硬邦邦的身体和半个双人床大小的翼展让我这俩天几乎睡地板。
今天听天道说:这种龙虽然生在北地,但幼崽非常惧怕严寒。大型巢穴之所以烈焰不熄就是为了保证龙崽出生不被冻死,而小家伙的举动也是因为每到半夜极地气温就会骤降的缘故,如果不取暖会很危险。
按照他的说法,我刚刚就弄了些茅草和干树枝为它在床下面内搭了个小窝,希望能睡个安稳觉。
但目前为止,这张床的压力依旧没有缓解……
-
说起来,因为伤势和奥娜雅的缘故我被大家留在了旅店。
但这不代表天下太平了。近来大家的活动基本是由天道来负责指导,所以依照莉米娅的话说就是:“有天道先生在,你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累赘,就老老实实留下来照顾奥娜雅吧。”
好吧……
“来,奥娜雅,该上药了。”
“好~”
我拿出药膏,照常为奥娜雅换药。
奥娜雅背过身去解开睡衣,将后背露给我。看着她背后那致命的伤口,的确换成别人照料是挺不放心的。
但每一次换药,迪米就要捣乱的爬过来吹火。对小龙来说,刚出生就使用生命能量和自杀没多大区别,更何况这还没准会把床给烧着了,所以今天我是早早就把防龙“神器”准备好了——铲齿鹿肉一大块。
哼哼,虽说是头龙,在食物面前还不如小狗矜持!
不过龙是一种相当聪明的生物,仅仅几天就可以听懂我们的语言,也非常喜欢找奥娜雅来玩儿。
由于奥娜雅的体力不支,我就总得扫兴的驱赶它下床。说起来已经三天了,生命之火的治疗外加军医调配的外敷药和内伤药,奥娜雅依然还只能靠在床头,上楼下楼也大多需要搀扶,身体总是软软的。
“奥娜雅……”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绷带,我说道:“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的——我保证。”
“怎么啦?这么严肃的……”奥娜雅奇怪。
“我保证会让你远离这一切,再也不会让你受伤。”
“塞……这不是塞的错,是我太大意了。”
“不!如果不是迪米!我已经失去你了!我——……”
【咕咕——嗝……~!】
这时候,吃饱了的迪米摇晃着扭头看了看我,长长的打了个嗝中断了我的话。
在此之后,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……在希娜之后,我又体会了失去奥娜雅的滋味。
死亡与之相比是何等微不足道……
“但是,我还在这里~”
奥娜雅穿起睡衣,依到我怀里,坚强的傻笑起来。
她依然虚弱,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,只是吻了她的额头。
——绝不会再也有下一次了——
……
为奥娜雅换完药,已经是中午。
我下楼买了些饭菜端上来,和她一起吃完后就照常午休。但眼睛还没闭上,外面就突然传来一阵轰鸣——是炮击。但我只听到了开炮声,却听不到炮弹落地的轰炸声,证明不是基地遭袭击,应该是远程的炮击支援。
不过,这一阵炮击持续了很久。
“出了什么事?是不是野蛮人打过来了?”奥娜雅担忧。
“不会的,是火炮支援。”我安抚她。
“那莉米娅、风雪和安他们不会有事吧……”
“怎么会有事,天道陪着呢。”
“也对……”
……
……
-
奥娜雅嘴上虽然附和着,但心里其实非常不愿意配合疗养。
这一个中午她都没有睡,到最后竟然踉跄的爬起来靠到窗台上向外看。
“塞,我想出去走走。”她一语惊人。
我当即就跳了起来:“这不是开玩笑!你知道差一点你就没命了吗?!”
“就去转一圈儿啦,顺便也看看有什么新消息没有。”
“等晚上问莉米娅不行吗?!为什么非要现在?!”
“等在这里,总会想起希娜、诃鲁和马兰,怎么可能安心……”
她一再坚持,竟摇摇晃晃的往衣柜走过去。
我立刻上前扶住她,但又不敢过于阻拦怕她不高兴抵抗受伤,只好附和她的需求。
但是,她这样子不可能出去的。亡灵的剧毒蔓延全身,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,医师说过行动不便是因为神经依然存在毒伤。虽说生命之火有治愈的可能,但也要多加调养才有机会,所以怎么也不能由着她。
“就听我一次好吗?就当是为了我。”我将她要穿的外套取走。
“不用担心的!你看我都长胖了很多呢!”她却毫不在乎。
“还长胖呢,风一吹都能飞出老远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就在店内走走行吗?到大厅坐坐也好!”
奥娜雅一副不甘心,但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也不会让步,显得很失落。
但在我面前,她是从来没有让步过的——哪怕是现在这般虚弱。竟然在没给我任何答复的情况下,磕磕绊绊的依住衣柜,将裤子袜子鞋子全套上了,睡衣都不带换下来的迅速完成武装,就等我手中的外套。
最后,还招呼床下露出个头看热闹的小家伙一起:
“走!迪米!我们散步去!”
【咕——!】
“奥娜雅!你——!!……”
……
当真正了解奥娜雅,才会发现她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孩,在很多方面都是我行我素。
身体还如此糟糕的,竟然强行往外走,还是带着刚熟没几天的小始祖龙一起。但望着听话的跟在她身后,同样走路不稳当,还期待着外面世界的小家伙,我也不忍心强行去阻止,只好担忧的跟着一起。
镇西要塞旅店的一层有一座很宽敞的大厅,许多军人和冒险者闲暇就会聚集在这里。
当我们楼下,恰巧是店里筹备晚餐的时间,很多冒险者刚刚从外面打猎回来,交付了食材之后正坐在厅里聊天。
但看到我和奥娜雅、小始祖龙出现的时候,却传来了许多不满的唏嘘声:
(看!他们竟然带着那个怪物下来了!)
(啧……要是因为这个东西给要塞带来灾难,那我们迄今为止的努力算什么?)
(真是一群不懂事的蠢小孩!假惺惺的慈悲心!)
面对一只走路都还不稳当的雏龙,人们竟会如此惶恐不安。
而且,小家伙越是表现的讨奥娜雅欢心,周围那些厌恶和惧怕的声音就越响亮。
甚至很多人会主动远远地避开我们走过的地方,或是干脆逃回房内关门大吉。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学校最初的时代——那个奥娜雅还没被理解的时代——被欺负、被当成煞星的时代。我真的很想给这些不明是非的家伙几拳头!
再说来,龙巢被毁的事情这个基地中的任何人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,事到如今还惧怕什么?
有些人类啊,明明外表是那样懦弱,内心却阴暗狠毒。
-
……
“哎哟~?!奥娜雅~?!”
“啊!莉米娅~!”
在大厅坐了没一会儿,莉米娅和凌星回来了。
见到奥娜雅已经可以下楼了,俩人非常惊讶,高高兴兴的走过来和我们一起坐下。
尤其是莉米娅,来到北地之后莉米娅和奥娜雅的关系已经非常密切,她也是很主动的坐在了奥娜雅的身边。
但是,在见面就挖苦我这一点上是完全没变:
“哎呀呀,是塞背你下来的吗?这可不行呀,下次他要是再做蠢事就咬他吧!”
“怎么可能!!再怎么说我也不会——……”
“啊呀呀,这不是迪米吗~?你好~!”
【咕咕——~!】
“喂!无视我啊?!”
然后也还是像从前一样的急转直下,完全不在乎我的意见。
既然见到莉米娅了,一直关心外面情况的奥娜雅必然也是耐不住,连她也将我无视了。
“战况怎么样了?有结束的消息了吗?”奥娜雅立刻询问。
“结束?想都别想。”莉米娅一副不耐烦。
“那,中午的炮声是什么事情?”
“那个啊。‘斯克恩’这个地方听说过吗?就是我们以东,乌特加德以北高山上的那座维库人村庄。中午时分军队收到了天道和丁先生的潜入信号,我们用迫击炮对那里一通狂轰乱炸,收效非常显著呢。”
“哎?风雪?!”
“丁先生好是厉害,和天道也挺合得来,这种时候能有这样靠得住人很是让人安心啊。”
“……”
风雪和天道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,因为在来到这里之前风雪并不认识天道。
但莉米娅和凌星也不知道其中缘由,只是说从二人相识开始天道就有带风雪一起干活的。 据我推测,天道之所以一直在暗中跟随我们,应该就是因为风雪。他一直以来总是给风雪找任务做必然是有目的的,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。
因此,我想问问莉米娅的看法,对这种八卦的事情她一直很在行。
“记得我和奥娜雅与风雪相识时,他只是个小偷小摸的——……”
“急件!来自温特加德的信件——!!”
突然,一名信使急匆匆冲入旅店,大呼小叫的将我的询问打断。
“前线急件!洛提斯先生在哪里?!”
“哎?找我?”
“塞·洛提斯先生!谁认识塞·洛提斯先生?!”
“在这里!先生!我就是塞·洛提斯。”
当我迎上去,信使交给我一个洁白崭新的信封。
前后翻翻看,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写,只有一个我们家族的剑兰花印徽章封口。
“请问,是谁寄来的?”我问。
“这是龙骨荒野的‘第七军团’寄出的加急,发信人在下也不清楚。”信使回答。
“第七军团?弗塔根大人直属的先锋军?这么说……”
猛然开窍,我再一次将信封翻转,剑兰花印章的徽章除了爸爸妈妈的确不会再有人用了。
一种强烈的喜悦和兴奋从心底迸发,我匆忙打开信件拆开,发现信是爸爸写的。爸爸和妈妈已经知道我来到这里了,是瓦尔加德的凯勒中将托付去前线的冒险者告知的他们,因此他们也开始惦念我了。
致我骄傲的儿子:
臭小子,你真的做出了一个让我和莉雅完全不知所措的决定。
当瓦尔加德的后援来报到时,竟然会问‘塞·洛提斯’是否就是骑士团长的孩子,我和你妈妈当时就傻眼了。
哈哈!看来你给老凯勒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。
为你而骄傲,我的孩子。我知道你们守住了瓦尔加德,并给了那些狂妄自大的蛮人当头一击。洛提斯家族的继承人理应如此,我的孩子,我们理应承担起联盟的义务与使命,为祖国而奋斗。但是,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还是希望你到此为止。前线有太多你不该知道的东西,有太多你本不应该承担的东西,相信在瓦尔加德你也已经见证了为国捐躯的勇士们是如何牺牲的,那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。
况且莉雅也很担心,就连作战时都会聊上几句关于你的话题。
但这不是让你打退堂鼓,我的孩子,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。如果你希望就留在峡湾,那么我很高兴;可要是不满足于现状,我也不会阻止。如果你选择了后者,那就来第七军团——到龙骨荒野来——让我们集结在弗塔根大人的旗下,全家人一起为联盟而战。
这是我和莉雅共同的决定,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心意。
第七军团冲锋指挥官 阿提耶夫·洛提斯
……
……
-
信的内容很简短明了,但我非常的混乱。
原本我们的目的就是去前线,那是与亡灵作战的第一线。但如今,我已经不能再因为个人的决议将大家全部卷进这样危险的事情中——尤其是续希娜、诃鲁、马兰之后,我又体会了一次失去奥娜雅的滋味——这是生不如死的味道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,只好示意信使离开,然后反反复复的读着信件。
“龙骨荒野,不是就前线吗?”奥娜雅也看了信。
“是的……但是——我不知道……”我不知道该怎样和大家说。
仅仅是在这里——在刚刚踏上的这片土地,就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熟识的人甚至是朋友离我而去,如果现在我说‘一起去吧!’,根本就是不负责的将莉米娅、奥娜雅、安和风雪的生命送了出去。为了什么?那根本看不到摸不着的“荣耀”?
我……不能这样做,米奈希尔港那天真的誓言已经把大家毁了。
“你啊,总是这样。”忽然,莉米娅开口:“明明负担不起,却总想负担起一切的责任。”
“莉米娅……”她说到我心里去了。
“我们会一起来到这种地方,不是为了参加试胆大会,而是力所能及的为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出一份力。不论以前发生了什么,或是今后将要发生什么,我们只需要与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,向那个心中所期望的明天前进就好——没有谁需要为此担责,这是我们的选择。”
“但是,有些人原本不需要付出如此代价。尤其是希娜……她本完全不必离开东部王国……”
“这就是选择,塞。就像你选择了奥娜雅而不是希娜;希娜则选择了远远地守护而不是争夺。诃鲁也好,马兰也好,就算是希娜——他们都是为了心中的梦和崇高的理想而前进,死亡也无法阻止这种义无反顾。继续前行,或是就此为止,甚至转身离开——我们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尽其所能,然后接受结局。”
这位曾经被我认定是放荡不羁的女孩,从未有过今天这般高大。
是这片残酷的土地让我们成长了。在登船的那一刻大家就都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孩子,那些天真烂漫已经远去,已经被永远锁在了学院白塔的回忆中。
“但是,”大家都沉默许久,莉米娅再次开口:“如果这的确会让你感到负担,我和安会留下来,跟随凌星神父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“虽然不太合时,但趁这个机会我也可以和大家说一声了。”这时,风雪开口:“天道先生邀请我参加了他的小组,我今后得跟着他干了。”
-
莉米娅和安的态度已经表明了,如果我不希望他们一起,俩个人会留在这里帮助凌星。
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决定,我非常赞同。
风雪看起来也找到了自己的小组,我也非常高兴这个傻小子能自己撑起一片天了。
那么,剩下的就是我和奥娜雅的问题了。
如果我去,一定要带她一起吗?不能把她留给莉米娅吗?奥娜雅肯定会希望跟我同去,但她的伤势依然是困扰我的大问题,而更大的问题则是我是否有能力保护她。与部落的一战之后,我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——我什么也保护不了。
跟着我,还不如——
“紧急——!!紧急情况——!!!”
正考虑关键问题,突然一名士兵惊慌失措的闯入旅店,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所有人呼喊。
这个人连气儿都顾不上喘,慌慌张张的喊道:
“龙……!一只、一只冰霜巨龙正准备攻击要塞!全员警戒——!!”
“冰霜巨龙——?!!”
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,凌星瞬间就跳了起来。
他立刻跑到士兵面前,询问相关情况。
“再说具体一些,孩子!”
“刚刚斥候的报告!亡灵在北方雪山建立了一个叫‘亚勒伯龙’的基地!并复活了一头骨龙来攻击要塞!”
“这可不是几位冒险者就能解决的问题,通报亚当斯上尉了吗?快让狮鹫骑士们做好准备!”
“这……我正是奉上尉的命令来通知所有士兵和冒险者,因为我们的狮鹫骑士正在新阿加曼德上空与被遗忘者作战。”
“什么——?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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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大敌当前,上尉竟然还与部落打的热火朝天,这让一向镇定的凌星都险些跳起来。
看起来,一定得有个什么人物去阻止这头骨龙才行了。
……也许,这正是一个好机会。如果我能阻止它,就证明我足以有能力在那些爬满尸体的土地上保护好奥娜雅。不论怎样,爸爸妈妈也一定很想见我,我是一定要去那里。而如果我去,奥娜雅也肯定会跟在一起,从今天她一定要下楼来的情况看,我是阻止不了她的。
“凌星!”我对下定决心。
凌星一歪头:“怎么了?洛提斯先生。”
“我突然有点事情要找上尉,能跟我一起吗?有你在会比较好说话。”
“好啊,我正好也要找他问问这头龙他怎么看。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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